7.6个月——这是业内统计的中国人手机的平均更换率,屏幕还没焐热,指纹还没打足,就束之高阁了。如此的现实,催生了海量的手机品牌,那个老掉牙的笑话早已有了一个手机版本:在深圳,从六楼扔下一块砖砸到六个人,其中五个是做手机的,剩下一个是贴膜的。
多如牛毛的手机里,有一款叫“原点”,CEO叫张伟华。我跟他熟悉,是因了他的一份坦诚。他不爱吹,也不说自己的手机有多好,反过来,他喜欢说自己做这行,实际上很取巧。
因为中国人手机换得快?
“不全是。确切地说,手机属于每一家品牌都可以有自己的生存空间的那种。这个市场是个典型的长尾市场。这里历来有很多定价千元以内的智能机,看上去都过得还不错,然后小米出来,也是这个市场,它过得也很好,这就叫长尾市场。”
每个做得好的手机都是找对了细分市场空间,扎进去挖深的。成功的先例不少,不管是名声在外的还是闷声大发财,各有各的活法。张所谓“取巧”,是相对于互联网产业而言的。互联网的规则是赢家通吃,我花开尽百花杀,除了坐到头把交椅,坐第二第三把的也只是个死,早死晚死而已。
“你开个小餐厅,就算没顾客上门,自己做饭自己吃总可以吧,你做做互联网试试?风险太大。一个微信出来,其他通讯工具全死,只有极少数,比如说像陌陌幸存了,因为它瞄的是一个极特殊的市场。”
不干死别人自己活不了。就是腾 讯,也得有了微信之后心里才踏实:总算拿到船票了。
“哦不,”张说,“他们自己造了一艘船。”
让一头奶牛设计服装,出来的作品一定是黑白两色的。我跟张伟华聊天,想知道原点手机为什么是现在这副高贵冷艳的样子。
湘潭是张读大学的地方。毛泽东在1958年下了一道令,湘潭大学得以创立,它权威赫赫,以至于仅晚一年复校的湖南大学都得把“湘大”的简称让给它,管自己叫“湖大”。“文革”后期,毛平生最后一次回湖南,敦促加速湘大的师资建设。在教育部的督办下,三百多名优秀的学者和教师,从北大、清华、复旦、中大、武大等学校调往湖南,一大批价值连城的图书资料也辗转移交了过去。
张伟华进校后,有“物是人非”之感。图书馆里,北京大学捐赠的《钦定古今图书集成》——康雍时期官修的一部恢弘的铜活字类书——“镇馆”依旧,而当年的先生们却已垂垂老矣。“真是不幸,”他说,“我只赶上了他们的葬礼。”
湘大曾经的名师、文史大家姜书阁、羊春秋,都在2000年前谢世,而图书馆还在。张伟华是落选北大后,为了能上计算机专业而被调剂去了湘大的。毕竟是从昆明出来的人,免不了有发配之感,可湘大也有好处:远离城市,又有足够多的书可看。湘大的图书馆有上百万册藏书,张说,他有一半时间在逃学,另一半时间尽量多看书。他办了三个借书证,自己的一个,还拿了同学的两个证。
都读点什么书?
“康德、叔本华之类的吧,一开始只能看个大概,后来慢慢就读深了。”
大多数国内企业家都喜欢美化自己的过去,只要混到有人围着采访的程度,吃糠咽菜、上山下乡的不堪日子都被整个地编入个人峥嵘史——只因他们念书太少。张伟华念书够多,反而淡定,我同他交谈,觉得这个原点手机创始人兼CEO,说起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时,都跟读一本书一样。
大学里怎么安排?
“早晨起来练一会儿吉他,唱唱歌,下午打一会儿球,其他时间就是在看书——是有点怪,别人都觉得我有点怪:我为什么去学了计算机呢?按说我读大学的时候文科还是很受欢迎的。不过后来,计算机也没派上太大用场,那时读计算机出来都该是编程序的,我也没干那个。”
聊书是比较开心的事。张说他看过二十四史全套,看过康德的三大批判,叔本华与尼采,弗洛伊德的《释梦》,文学作品则有斯汤达的《红与黑》,路遥的《平凡的世界》,以及余华、王小波的几本代表作。《平凡的世界》他看了十几遍。也许路遥真的抓住了二三线地区人们的心理,在他们面前展开了生活最真实而严酷的一面,同时又用少男少女奋斗的故事,勉力保护起一支将理想同现实结合的可能。他说,这本书最早是初中看的,不知从中汲取了多少力量。
“我这代人吧,我觉得还是有种情怀的,”他特别爱说“情怀”这两个过时的字,“比如说我就会买余华的书,明知道他已经好多年写不出像样的东西了,像《兄弟》那么烂的小说我都照买,还买了送人,非要告诉别人我曾经那么喜欢过这个作家不可。这就是情怀。我这种粉是有情怀的粉,大概跟现在的粉还是有点不同的。”
于是我们的话题就离不开“情怀”了。他的情怀落在了好几个地方,不过满满的全是文艺。他在手机领域创业时,仍然靠读书习惯来减压,另一个减压大法,是书画。
这个爱好是何时养成的呢?
“二十来年了,写书法成了习惯,画画,没上学就开始了。写字用的硬笔,笔尖我都是在特别细的磨石上自己磨的,毛笔,我都用猪鬃自己扎过。”
书法何其枯燥,一个人若能在书法里找到纯粹的乐趣,那么大概做什么事都会平心静气。张也有看起来不那么平心静气的爱好:摇滚。那是始于中学的,在昆明管理松散、氛围自由的中学里,他跟几个人组建乐团,有时自任主唱,有时做吉他手,时不时去别的学校演出一下刷存在感。
你们唱点什么歌?
“现在的流行乐很闹,二十年前流行的不同,都是张信哲、齐秦,都是王子风格的,声音清亮的,想来点重的还不行,不让带家伙。我们去高校里‘巡回’,有时乐器都是临时凑起来的。有些地方我们上台就要摇滚,老师不让,就改呗,改成《此情可待》,这总可以了吧。”
流行文化是从一线地区向二三线逐级蔓延的,在一线红过一阵、立足不住的东西,就会掉头西窜,等摇滚窜到昆明,已是两三年之后了,刚好赶上张伟华自我意识萌芽、个性养成的时候。“找录音带听,找披头士,找MJ,找邦·乔维,国内的就找崔健。”别的歌星会过时,晚两三年再听就落伍了,而崔健不会。云南的族群成分杂,学校里能看到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,学校也比较开明,不阻碍学生在学业之外发展大型爱好:“别的学校就不让,太先锋怎么行?叛逆的行为要纠正过来。”
每年五月都是学校的艺术月,诗会、灯谜会、音乐演出、朗诵会,应有尽有。张伟华大大受益于这些经历,他说他相信这一代人都有情怀:当年那些同学“不管今天被世俗生活摧残成什么样,他们心里最深处都是有柔软在的。”
原点手机去年出了第一代,让人不免会想到它的CEO自己的性格与经历。那款手机很少做宣传,就安安静静地把自己亮给用户看,不吆喝,也不说自己比别人强在什么地方。有情怀的人是不排他的,不是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如何唯一,就该为之狂热,还要招呼别人一起来参与到狂热里。
“手机这个市场,只要深耕用户就有机会,”张重复了他的观点,“我赶上了给老先生们送葬,但我可没想过用我的一个手机给所有的手机送葬。”
硅谷有一帮技术狂人,四五十岁了仍然孜孜不倦,所以全世界看硅谷,有点什么创新,硅谷总是春江水暖鸭先知,甚至可以说,硅谷一般就是春江水暖本身。在国内,程序员过了三十多,混得好的就进了管理层,再也不下一线了。这种情况在制造业里太常见,导致一个好东西能坚持下来做成品牌的,少之又少。再如医疗、教育也都是如此,学而优则官,新人补上来再慢慢磨砺。
手机业里,论坚持硬件的高质量和创新的,魅族几乎是高处不胜寒。MX2代表了同期安卓的最高峰,甩下了三星一大块。到MX3,屏幕规格紧跟Iphone,用上了小众的16:10,一个更接近黄金分割的比例,不怎么在乎用户基本习惯的16:9。16:10的用户体验同样不错,但是看1080P或720P的视频时会有拉伸变形,或者就是有黑边。
魅族对产品的追求极高,所以,它需要不断地扩大品牌号召力和影响力,做到能发号施令,让其他人都根据自己的需要和审美来调整。魅族的精益求精让它变成了业内有不太容易合作的名声,供应商为之叫苦。这个时候再看号称从8岁到80岁人人适用的小米,或者比小米更早些的、红极一时的钻石手机,都是一招鲜吃遍天的路数。凭着“鲜招”,抓住一批用户,钱就到手了。至于硬件质量,在7.6个月的平均更换时间之下,似乎真不是那么要紧。
原点也偏执,这是肯定的。原点抠细节抠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,第一代原点的包装盒里,有一张明信片尺寸的卡片,上边印有一段CEO寄语,极真诚地向买家讲了团队的良苦用心和殷切期待,字迹堪称“娟秀”。他们还把包装盒做成一本书的样子,包装袋上印有“原点”两字拆开后水平排列的笔画。
有哪个用手机的人会看重这些?
对原点来说,做这些事,一方面是创始人趣味使然,另一方面则是在汲取了一大帮互联网人不断评测、更新的用户体验需求之后做出的决策。他们既主动、又被迫地在细节里挖来挖去,挖自己的个性,把目标人群细分再细分。张伟华其人有种“谁都不带我玩,我就自己玩”的骄傲,他说,他作为七零末八零初出生的这代人,久尝尴尬的滋味:“开始玩摇滚时,第一代摇滚青年嫌我太小,什么都不懂,后来搞点通俗的,又被比自己小的那一拨人说成是‘装嫩’。”
所以抠到最细,不怕别人不认。打个比方:你戴着耳塞,沉浸在一种音乐里,不知不觉神情夸张,眉头紧皱,泪眼朦胧,周围其他人起初看着你发笑,慢慢地,会对你正在听的东西感兴趣。事情都是这么做成的。
原点手机细节里的审美水准,看得出创始人的知识积累,不同于一般的、靠成功学和心灵鸡汤打的底子。“原点”两个字位于手机背面下部,基本是横平竖直的宋体,但是看得出精心的设计:两字共用一条边,“原”字右下角的点和“点”字左下角的点合二为一,成了一个圆圈。它的logo则是一个圈里置入一个顿号。每个品牌都要花大量的时间设计让人过目难忘的logo,原点logo的可辨识度有多高,不好说,不过这个标识要放在整个机器上看,多半能让人记住。
然后是大屏幕,这是顺应大趋势,这个大趋势只有中国才有,日本就没有,日本人到现在还在用翻盖手机,因为手机上需要键盘,所以直板少,翻盖一直是主流。待在中国,除非像魅族那样保持高冷,否则就得追趋势。原点说,不但要直板,还得方便用户单手操作。这样一来,他们做的手机得既大又长,这两者有矛盾,于是又得酝酿新的解决办法:把屏幕边框做到足够窄。第一代的边框1.6毫米,在两三年内,别的手机要能做到更窄,难度很大。
总体来看,原点比魅族要更善于妥协,比如他们就不拘泥于16:10这一最接近毕达哥拉斯黄金分割的屏幕比例,而是屏幕保持16:9,手机外轮廓的长宽则接近16:10,实现这一点靠的是窄边框技术。屏幕亮起来的原点手机会给人一种纵向的拉伸感,众多“原子”对此津津乐道。
别的手机开发商虽然不一定追求原点那种审美效果,但他们一定会被打动。因为窄边框使得屏占比超高,表面是一整块平板,几乎没有没用的东西。这种东西一旦做出来,对人的视觉震撼是很大的,它让人想起各种“无边”的景观。为什么水盈盈的梯田总是很美?为什么瀑布的特写画面里,水流将坠未坠的那条边缘会让人尖叫起来?为什么阔人或渴望变成阔人的人都会迷上“无边泳池”?因为在单一元素——水的覆盖、包裹和流泻之下,一个有限的平面真正带上了浑然天成的通往无限之感,而人的天性是渴望无限的。在固体材质中,玻璃是质地上最能模仿水的,与它匹配的颜色则是黑色:中国的国粹——五行理论说得明白:火主红,水主黑。
张伟华们对他们的作品非常得意。说句玩笑话,在无纸化生活的今天,这群人开发出了一块用了新材质的镇纸,它够大够长,还相当薄,酷似瑞士、比利时、德国产的那些薄薄一板的高档巧克力——只有当玻璃边缘一道红线在黑暗中亮起的时候,你才会忧伤地想到它是一个手机。
在硬件上充分考究的手机,要是卖不好会让人觉得可惜,但市场就是如此,时机不对,你再好的趣味,滞后了或超前了都会出问题。当年诺基亚800系列打造六年,六年过后,人们的趣味和关注点早就变了。精神可嘉,胜似自杀。第一代原点售价2222元,现在看来,正好踩到了人的兴奋点,几乎没做什么软硬推销,上海市场成了它最大的消化地,上海的仓库始终处于亟待补货状态,像一头巨兽一样不断吸收新到货的手机,而且返修率很低。
所以张现在对外可以这么说话:“你买了2013年出的第一代原点?那么你赚大了。”
手机行业两三年内不太可能出现颠覆性技术创新,可穿戴设备之类嚷嚷得响,可是实际需求究竟有多强,始终存疑,Jawbone之类毕竟只是提供数据,告诉你今天的摄入和消耗,无法继续深度干预用户的健康。在技术给定的前提下,手机商一门心思地改进体验。原点整的那些“表面文章”,悉为此而来。同样,魅族、OPPO、步步高ViVO,华为的ascend系列,也都在硬件上下功夫——这是手机们的“自我修养”。
北京人讲“装逼”,上海人则向来爱说“有腔调”,前者是带着贬义的,暗含着“你少来这套”的意思,而后者带着欣赏。纵看手机这十几二十年的发展,手机审美的跌宕变革之巨,蔚为大观,“腔调”的评判标准始终在变,过去那些红极一时的手机,即使今天看来它们不过如此,甚至有点可笑,但对一个行家来说,有必要记住每一款手机在它自己的年代所取得的成就,记住一个成功的手机成功在哪里。
脸的重要性与日俱增。如果脸不入人眼,也就谈不上下一步的用户体验了。九十年代有一款爱立信T29,方方的一个,下面有个小翻盖,它是当时的一个突破,与当时所有的手机设计都不一样,具有极其明显的商务风格,特别简洁。然后,诺基亚出了有名的8250,蓝色屏幕与众不同,但最强的地方是它的按键:一只蝴蝶的形状,一下子就改变了人们心里按键只能是一个圆盘的那种刻板印象。
8250成了标杆,有价值的设计。国产手机里也有好的,比如夏新A8,这家公司就靠一款手机起来的,一下子打入国产手机三强。A8把翻盖款做到了极致,它是十年前最美的手机,多少人为了开盖时那一声“啪嗒”掏了腰包。它从2003年一直卖到2007年,也没怎么降价,后来三星做手机,模仿了它很多地方。再往后,黑莓8700、9000、9700,还有诺基亚N73,摩托罗拉V3,都是经典设计。到智能机出来,魅族和Iphone双双成为美的标杆。
尽管如此,有理想主义的、且一直在提升自己的修养的品牌终究是少数。大品牌做手机,一做好多年,也许钱赚了不少,但没有一个有代表性的产品,搞着搞着就是价格战,靠便宜的东西跑量,这种案例所在多有。创造新的美学、新的设计的厂商,总是很少数。人都还饿着,还没进入“知荣辱”的阶段。
在Iphone6出来前,Iphone5s稳踞工业设计的巅峰。苹果的外观、标识和文案都做到了一个境界,不过,问题也出来了:苹果确立了标杆之后,别人都瞄着它,高端一点、对产品有要求的品牌,总是仿着苹果产品。时尚的规律是,审美再出众,一旦一家独大,它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,所以香奈儿,安迪·沃霍,他们对时尚的巨大影响都体现在让市场和趣味趋向多元,而不是独霸天下。一旦满天下都是苹果样子的手机了,事情就会有改变,正如LV的风靡,也给它自己招来了“土豪标配”、“中国大妈标配”的恶名。
手机市场并无人独霸,即使是众望所归的苹果也没有把市场都掏干净,它只有百分之十的市场份额,只是它对这个行业的影响超过了其他任何品牌。周游各国回来的人,都会觉得中国人面相趋同,表情单调,偌大的手机市场,只有苹果和三星能被人记住和识别,实在是一桩可悲的事。市场应该有一大批外观富有个性且性能出色的同类产品,提供给需求各异的用户——而一个理想的社会也是超级多元、每个人有其特点的。
这样,原点才有杀出重围的机遇。第一代原点的成功,证明理想主义可以落地。业内在原点身上看到了市场是完全可能有更多的选择的。他们的品位的确超出了平均水平,追求硬件的高大上,让他们很容易受挫。在我看来,原点的logo很难让多数人一眼就喜欢上,因为它很内敛,安安静静,无法显示出人的阔气,人们觉得一个高档手机,logo就是得神采奕奕、气势逼人的。然而,正因为社会的平均水平如此,那些看中了原点的人,才会觉得非原点不能贴合自己的品位——一部原点给他们带来了良好的自我感觉。粉丝将“夜店神器”一语授予了这款会在黑暗中微微发红的手机,单这四个字,就说明了用原点的都是些什么年龄段和层次的人。
手机不嫌多。往下,市面上的手机会越来越多,明星会开发自己的手机,掌握了话语权的人,都会想到借着手机把自己的无形资产变现。他们可以向原点学习如何抠细节,如何把钱用在一些看似可以省的地方。比如,原点用的主板是黑色PCB,是市面上最好的主板,维修难度最大,但选用它,是为了避免用户有一天翻到手机里面,看到一块绿色主板和那上面一个个焊接点后产生反胃之感。
一二百元一个的老人机能活下来,三四万的VERTU也能过得不错,入了手机这行,就不需要像马云一样瞪着血红的狼眼到处抢地盘,也不需要总去砍别家的同类产品,你可以像张伟华那样专注地耕耘趣味,安心做好自己的作品,等着用户来用脚投票。在我眼里,他们距离纯粹的“设计之美”相当之近,更加值得一提的是,他们的设计还能得到代表着顶级品位的欧洲市场的认同。
“文艺”绝对不是一个坏词,假如多数人都能文艺一点,这绝对是社会的福音。宽大、漆黑、透亮的一块整屏,搁在桌上时发出让人心安的一声闷响——原点给人留下的是这种印象。明明是大白天,我却希望天忽然黑下来:我很想文艺一把,试试能否拿它观测日食。
张伟华简介
原点手机(诺克萨斯科技有限公司)CEO、创始人
2008-2010,第一次创业,成立MOG工作室(monter of game),国内最早的基于Andoid的web app游戏引擎;
2010-2011,参与并创立创新工场点心OS,作为创始人之一。在负责商务期间,点心OS成为行业内最多手机支持的操作系统,同期推出产品超过行业内其他所有android base的OS。2011年点心OS整体被百度收购,团队部分退出;
2011-2012,退出点心OS后,受周鸿祎邀请,进入360,任移动战略合作部高级商务总监、合作部总经理; 360移动战略规划重要推动者,360特供机发起人和项目总负责人; 在职期间,推动360多款移动产品用户过亿(包括360手机卫士、360手机助手等行业第一产品);
2012年至今,连同三位创始人共同创立原点手机,出任公司CEO。2013年9月原点手机第一代产品正式上市,前后获得2013最佳新锐国产手机奖、2013智能手机设计创新奖和IIDA2013最佳设计大奖,得到行业内外一致好评。
作者:云也退